沈鹤比少年时更加俊朗，那张脸几乎是惊才绝艳，但是我却再也找不回当初那种刻骨铭心的心动。他的美貌，在我眼里，仿佛褪去了最初的光芒，只剩下空洞和遥远。

沈鹤没再提画舫的事，而是语气平静地说：“闻昭，玉眠怀孕了，我准备纳她为侧室。”

我没有反应。

他又说：“你为世子妃，应由你来负责婚礼诸事……玉眠没有娘家，你就认她为义妹，从你院中出嫁吧。”

听到这里，我才终于没忍住，笑出了声音：“不用那么麻烦，把我的院子让给她都行。”

我从袖中取出和离书，甩在沈鹤面前。

“此后男婚女嫁，各不相干。”

沈鹤一愣，下意识想上前抓住我的手腕：“闻昭！你在说什么？！”

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我，就被林玉眠拉住了。她拉着他的手，哭得我见犹怜：“世子，你别怪世子妃！都是我的错，是我不好，我不该回京，我现在就走……”

闻言侯老夫人立马慌了：“你可不能走！你现在怀着侯府的宝贝！”

林玉眠用余光瞥了我一眼，神情里带着一丝得意，然后又哀婉着神色看向侯老夫人。

“可是，我不走的话，世子妃就要走了……都是我的错，才让世子妃如此动怒……”

侯老夫人冷笑一声：“她要走就让她走！不过是做戏罢了！她还中着蛊呢，能走到哪去？”

听到这句，我注意到沈鹤像是松了口气，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几分。

他大概也认同了侯老夫人的话，觉得我是在演戏。毕竟我身怀蛊毒，还需要他的血活命，又怎么可能离开他？

沈鹤看着我，似乎还想给我个机会：“你真要和离？”

我点了点头。

沈鹤的脸色难看，他咬了咬牙，最终冷冷地吐出一句：“随便你，日后别求着我复合就行。”

我听着这话，心里没有一丝波澜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，没有再说什么，转身就离开了前院。

我的行李早已收拾好，侍女也不必跟随。反正我身中蛊毒，命不久矣，轻装上路，倒也简单。